廣交會場外的小商販
作為歷史悠久的中外貿易平臺,廣交會曾經和正在促成的交易金額數以千億計。在廣交會場外,各種與廣交會相關的買賣也在不斷進行。有一種交易,緊緊依附于廣交會,你卻無法在街面上看見它,這就是廣交會入場證的地下黑市交易。
廣交會促進中外貿易的目標明確、性質專業,因此并不對普通民眾開放。只有參展商、采購商和組委會邀請的特殊人群才能進入位于琶洲的廣州國際會展中心一睹廣交會的繁盛場面。一些因為各種原因有意參會卻無法獲得入場證的人,讓有心人看到了機會。于是,廣交會入場證的地下黑市交易應運而生。
廣州地鐵8號線琶洲站C出口附近有一處地下美食廣場,早上8點之后,人流逐漸增多。這里便是廣交會入場證的地下交易中心。廣交會辦證大廳早上9點開始辦公,因此打算購買入場證的人會早于這個時間來到地下美食廣場。為了盡快開始一天的生意,黃牛們也會在此時到達。
雖然很難有人能說清楚地下入場證市場的確切發端,但它很可能源于廣交會內一個展柜只提供兩張工作證件的規定。在地下美食廣場里從事入場證交易的,多是廣州城內的會展公司,他們表面上的業務是幫助企業購買廣交會的展柜,而當這些廠商苦于沒有足夠的證件時,會展公司便發展了新的業務。憑借著與展會主辦方的長久交情,廣交會入場證通過這些會展公司源源不斷地流向社會。
在距離美食廣場大約50米開外的地面上,隔著新港東路就是會展中心。同樣在早上8點左右,會展中心的門外開始人頭攢動,提供翻譯服務的、提供名片速印的……搶搭廣交會順風車的場外交易區已在路邊擺開架勢。但你在他們當中絕不可能碰到舉著牌子宣稱能辦入場證的人,他們幾乎很少出現在街上,接觸客戶的主要渠道是網絡,并通過手機約定見面地點通常都在地下美食廣場。
不必經受地面上的風雨、日曬,入場證交易市場的黃牛們比路邊上的攤販們要淡定得多。在這里,分辨購買者和兜售入場證的黃牛并不難,雖然有保安拿著喇叭不時宣講地下美食廣場禁止吸煙,但長期的等待令人不安。總有人會在保安不注意時掏出煙來吸上幾口,購買者肆無忌憚地吞云吐霧,而黃牛們則用廢紙疊成簡易煙灰缸,小心地不讓煙灰掉在地上以免引起保安的不滿。
購買者需要提供的材料包括身份證原件及復印件、一張2寸藍底照片。如果購買的入場證時效為一天,則需付出400元到450元,多日有效的證件收費以此類推,錢款必須在提交資料的同時付清。購買者提交材料后一個半小時左右能夠拿到入場證。
由于購買者們的身份證原件和現金都在黃牛手上,他們時刻不能讓黃牛脫離視野。早上8、9點鐘,不少購買者還沒來得及吃早飯,于是他們順便在地下美食廣場點上一份早餐,邊吃邊監視黃牛的工作。黃牛們埋頭工作,似乎毫不介意這些人的圍觀。他們將復印在A4紙上的身份證復印件裁剪下來,與相片一道貼在一張新的A4紙上,然后又將這些人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填在一張綠色印刷的“臨時進館證申報單”上。湊夠了一定人數,就會由一個專責跑腿的黃牛拿去辦證大廳辦理。
上午10點半,第一批購買者從黃牛手中接過了剛辦好的入場證,而晚到的購買者仍需等待。黃牛們的手機鈴聲不曾中斷,直到下午4點之前,都是黃牛們的工作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