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黨中央高度重視，各地政府啟動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一級響應機制，切實落實“取消各類大型公共活動”的要求，國家正在全力以赴采取措施控制疫情，對經濟社會各行業的影響逐漸顯現。為進一步了解疫情對黑龍江省會展企業產生的影響，收集會展企業在疫情下的主要訴求，黑龍江省國際商會與黑龍江省會展經濟研究會及哈爾濱國際會展中心聯合于2020年4月18日開展新冠肺炎疫情對會展企業的影響調查。截至4月28日，共獲得有效問卷66份。本著實事求是、認真負責的原則，經研究、分析和整理，現將調研情況報告如下。
一、參與調研會展企業的基本情況
本次調研面向黑龍江省會展企業，匯總調研問卷的數據，企業基本情況如下：
（一）企業性質：參與調查的私營企業57家，占總數的86.4%；國有企業4家，占總數的6.1%；外資企業1家，占總數的1.5%；其他4家，占總數的6.1%，均為事業單位。
圖1：企業性質
（二）企業服務屬性：黑龍江省內會展企業多為會展復合服務型企業，業務多有重疊。其中，參與調查的主（承）辦企業有哈爾濱長城國際展覽公司、哈爾濱中信偉業展覽公司、哈爾濱冰城展覽有限公司、黑龍江匯展國際展覽有限公司等23家，占總數的39%；有哈爾濱國際會展中心、伊春國際會展中心、牡丹江遠東國際會展中心等6家場館運營企業，占總數的10.2%；有黑龍江遠東會展有限公司、哈爾濱鵬圖展覽展示有限公司等展覽工程、策劃與設計業務的企業39家，占總數的66.1%；有黑龍江省寅客萬華會議服務有限公司、哈爾濱亞展會議服務有限公司等24家會議服務企業，占總數的40.7%；會展型酒店3家，占總數的5.1%；展覽物流6家，占總數的10.2%；其它如黑河市貿促會、牡丹江貿促會、綏芬河會展局等9家，占總數的15.3%。(如圖2所示）
（三）企業注冊地：參與此次調查的企業注冊地在哈爾濱的有50家，占總數的79.37%；其次是牡丹江6家、齊齊哈爾3家、大慶2家、綏芬河2家、黑河2家、伊春1家，幾乎涵蓋了全省所有有會展中心或有展會的地市。
（四）企業員工人數：員工人數在20人以下的有42家，占總數的63.64%；員工人數在20--50人之間的有17家，占總數的25.76%；員工人數在50人以上的有6家，占總數的9.09%；其中，有1家企業員工人數在500人以上，是黑龍江省國賓酒店管理有限公司（哈爾濱會展中心），占總數的1.51%。
圖2：企業服務類型
二、參與調研的會展企業復工情況
調研結果顯示：截止至4月30日，已經復工的企業共27家，占調研企業總數的40.91%。復工企業中，3月1日前復工的企業有3家，占復工企業總數的11.11%；4月復工的企業有24家，占復工企業總數88.89%。主營業務為組展商、場館經營、會展科技服務、活動策劃與展臺設計單位多在3月17—4月20日之間復工。其中，復工企業中有主（承）辦企業12家，工程類企業11家，科技類會展企業4家。未復工的企業有39家，占調研企業總數的59.09%。其中，施工搭建和其他服務商類型的企業多預期在5月6日后復工，其他未復工企業大多復工時間未定。
結果分析表明，超過六層的參與調查單位預計返工率會比往年低，其余企業返工率基本與往年持平。經交叉對比分析發現，各類主營業務單位復工率大都比往年低，明顯未有返工率比往年高的企業。
三、疫情對我省會展企業的影響
（一）疫情可能導致企業出現的困難
超過七成的會展企業主認為疫情導致企業出現租金稅費壓力大、展會停辦損失大、市場需求降低、資金周轉緊張的困難，分別占比72.7%、75.8%、78.8%、77.3%；疫情影響各方缺乏對展會的信心和銷售受阻的分別有40家和37家，占比60.6%和56.1%；疫情導致企業員工復工率低和無法招聘新人的分別有26家和18家，占比為39.4%和27.3%；認為疫情還會導致企業出現其他問題的有4家，占比6.1%。
圖3：疫情可能導致企業出現的問題
（二）疫情對企業生產經營的影響
調研數據顯示：認為疫情對企業影響嚴重，經營出現嚴重困難，企業瀕臨倒閉的有14家，占比21.2%；認為疫情對企業影響很大，目前處于經營停頓階段的有26家，占比39.4%；認為疫情對企業影響較大，企業經營出現部分困難，企業勉強維持的有23家，占比34.8%；認為疫情對企業影響不大，經營有些困難，但總體保持穩定的有2家，占比3.0%；認為疫情對企業沒有明顯影響的有1家，占比1.5%。
圖4：疫情對企業生產經營的影響
（三）疫情對主（承）辦企業辦展的影響
在調研疫情對主（承）辦企業所舉辦的展會的影響時，數據顯示：有占54.5%的展會停辦，占50.0%展會延期，占33.3%的展會規模將縮水，暫無影響的只占1.5%。
圖5：疫情對主（承）辦企業辦展的影響
其中停辦的展會有：哈爾濱春季車展、第21屆哈爾濱廣告四新展、中國（哈爾濱）旅游康養產業博覽會、中國（綏芬河）國際口岸貿易博覽會、中國（伊春）東北亞國際博覽會暨森博會、中俄（黑河）邊境城市展覽會等50多個展會停辦。延期的展會多數延期到8月份以后。沒有明確停辦或延期的展會大都集中在8月1日以后，新檔期是否符合參展方需求，能否如期排展，存在較大不確定性，或有多個延期項目面臨被取消風險，我省會展企業都持觀望態度。
（四）疫情對2020年第一季度會展業務營業額的影響
在接受調研的會展企業中，較2019年第一季度營業額減少50%以上的企業有49家，占比74.2%；減少20%-50%之間的有11家，占比16.7%；減少20%以內的僅有6家，占比9.1%。
圖6：疫情對2020年第一季度會展業務營業額的影響
（五）疫情對2020年上半年會展業務營業額的影響
2020年上半年較2019年損失營業額100萬以下的有36家企業，占統計企業的54.5%；損失100-500萬之間的有19家企業，占統計企業的28.8%；損失500-1000萬之間的有4家企業，占統計企業的6.1%；損失1000萬以上的有7家企業，占統計企業的10.6%。（如圖7所示）
交叉分析表明，此次疫情將導致企業損失超過100萬元以上的，多是主營業務為會展技術服務、活動策劃與展臺設計、施工搭建、其他服務商類型的企業。其中，損失超過1000萬元的主要是場館經營企業和組展商。
圖7：疫情對2020年上半年會展業務營業額的影響
四、會展企業的應對措施及相關訴求
（一）企業采取哪些措施來應對疫情挑戰
為應對疫情帶來的困境，黑龍江會展企業紛紛行動起來，拓思路、想辦法、多舉措并用，積極尋求創新發展模式、創新業態，迎接挑戰。接受調研的企業中，改變辦公方式、創新生產方式的企業分別占接受調研企業的37.9%和42.4%；拓展網上展會、加快新品開發的企業分別占比37.9%和22.7%；強化客戶服務、強化營銷手段的企業均占比47.0%；其它的占比27.3%。
圖8：企業采取哪些措施來應對疫情挑戰
（二）企業對政府及行業組織的訴求
根據圖9，我們可以看出，企業希望政府出臺相關扶持政策，亟需解決的問題依次為：
1、增加對小微企業支持力度，階段性提供稅收減免政策，如：減免第一、二季度的一些稅收費用；
2、提供社保優惠政策，對疫情影響較大的企業進行資金扶持，使小微企業“緩痛止血”，重振旗鼓，得以新生；
3、政府協調會展中心在租賃場地費用上給予減租，減輕辦展企業負擔，調動展商參展積極性；減免進場施工企業得進場施工管理費和電費；
4、政府協助對商業辦公房租予以補助或適當減免；
5、引導銀行放寬企業貸款條件和降低貸款利率；
6、組織企業開展校企會展人才招聘；
7、疫情過后，政府應調動媒體資源，幫組企業開展業務宣傳推廣活動。
圖9：企業對政府及行業組織的訴求
（三）企業提出的其它建議：
通過對收集的問卷進行文本分析，為應對疫情給黑龍江會展業帶來的影響，企業提出如下建議：
1、扶持會展行業創新發展方式
1)打造線上辦展綜合服務平臺：由黑龍江省會展經濟研究會牽頭，開發線上展館平臺，鼓勵支持展會主辦方舉辦線上展會，通過線上展館平臺，打破線下展館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為各主辦單位定制個性化線上平臺服務，滿足線上展會新品發布、產品展示、視頻交流、貿易對接、在線辦會等需求，打造一個面向全球開放的、數字化的線上辦展服務平臺。
2)為照顧到會展產業鏈的每一環，同時做好疫情防控工作，建議線上展會與線下展會結合發展：暨線下展會部分的形式與原有展會形式基本一致，不同的是，線下展會只允許參展商及采購商入場，均需在線上展會提前預約，限定每天進場采購人數與密度，避免人流聚集。
2、加大疫情防控力度
1)由會展經濟研究會牽頭，聯系政府相關部門，制定展會防控指導意見，對辦會場館進行防疫教育，嚴格防疫措施，增添防疫設備，對會展所有工作人員定期核酸檢測，為盡早舉辦會展活動做好準備工作。
2)及時補充會展企業復工后所需的防護用品等（消毒殺菌設備設施發放或補助）。
五、調研結果分析
（一）企業經營受阻，部分小微企業或遭淘汰
通過調研數據可知，我省會展企業大多屬于小微型企業，參與調研的企業中有超過六成的企業員工人數在20人以下。截止到調研結束，近六成會展企業未復工；近兩成企業瀕臨倒閉；近四成企業處于經營停頓階段；近三成企業經營出現困難。小微型會展企業多集中于產業鏈中下游，以提供會展有形服務為主營業務，以提供服務收取費用為主要資金來源，普遍缺乏資金儲備，面對此次疫情對展覽業的巨大沖擊，我省會展企業經營受阻，即使復工也難復產，企業艱難求存、恐坐吃山空，部分小微企業或遭淘汰。
（二）展會延期或停辦，資金損失不可逆
在2020年1-4月份，特別是在各省市陸續啟動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一級響應以后，展會現場活動已經全部停止。隨著第三十一屆“哈洽會”延期舉辦的消息，我省上半年展會活動完全停滯，表明受影響企業在前期招商招展中的運營成本已經無法收回，這將對企業運營帶來影響。另外，延期展會中，已確定開展日期的不足一層，沒有明確停辦的展會大都集中在8月1日以后，新檔期是否符合參展方需求，能否如期排展，存在較大不確定性，或有多個延期項目面臨被取消的風險，同時，即使開展后，疫情給各方帶來的心理影響短時間內難以消除，參展商、采購商、專業觀眾等對展會存有猶豫、觀望的態度，這給會展企業的招商招展工作帶來巨大壓力。
由于疫情的持續影響，我省會展企業面臨著較大的壓力，95.5%的會展企業受到嚴重影響，超過70%的會展企業資金周轉緊張，近20%的企業有資金鏈斷裂的可能性。同時，疫情均對我省會展企業營業額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經企業規模和損失額度交叉分析表明，預計我省會展企業中超7成企業預期年收入遭腰斬。綜合數據表明：上半年疫情將給黑龍江會展業帶來的直接經濟損失超過3億元人民幣。
（三）會展行業以一業帶百業，然關注度不高
會展業是經濟發展的晴雨表，具有1:9的產業帶動效應，可整合上下游資源、聯結生產與消費，更有“以一業帶百業”的特性。受國內外疫情影響，會展行業將面臨更長空檔期，超過七成的會展企業認為疫情導致企業出現租金稅費壓力大、展會停辦損失大、市場需求降低、資金周轉緊張的困難，超六成的會展企業認為受疫情影響各方缺乏對展會的信心和出現銷售受阻的困難。
疫情以來，公眾和媒體對與民生密切相關的多個行業持續關注，部分地方政府對受疫情影響較大行業，出臺專項政策救助。多省市已出臺會展行業扶持相關政策，我省當前針對會展行業政策相對空缺，偶有關聯，也是以扶持小微企業相關的普惠政策為主，但由于行業界定等因素，會展企業能夠享受到的政策很少，另受訪企業反饋，2-6月若無展會，無實際收入，稅費減免實際意義不大；房租減免政策，除承租國有企業房屋外，承租民營辦公場所的企業較多，基本享受不到減免政策。近六成會展企業員工數為20人以下，社保公積金等緩繳的幫扶政策治標不治本。
六、對策建議
聚焦當前，幫會展企業紓困，使其支撐到疫情解除至回歸會展正常秩序，是當務之急。應將會展行業納入重點扶持領域，充分了解會展行業特點和受影響程度，對癥下藥。
對黑龍江會展業來說，面對疫情，我們更應堅定地走龍江區別發展、特色發展、重點發展產業會展的發展路徑，就是要緊緊抓住以產業為支撐的會展格局，以會展來反推產業，以會展來服務產業，以產業來支撐會展，用這樣的邏輯關系來規劃行業發展。從世界會展發展史可見，老牌的會展經濟大國，其會展發展無一不是建立在強大的產業基礎之上，特別是德國、英國、美國這些國家著名的展覽公司，都是從服務產業走過來的。中國作為世界工廠，有全產業鏈的產業優勢，黑龍江作為中國的大糧倉、老牌的工業裝備基地，會展發展的基礎業也非常雄厚。我省在生態農業、新材料、智能制造、旅游康養、生物制藥、中俄貿易等方向產業資源豐富，我們應充分發掘我省的產業優勢。
那么面對疫情，黑龍江會展業該如何應對，我們認為應從政府和企業兩個層面思考：
（一）政府層面
第一，政府應盡快出臺支持、幫助會展企業度過難關的應對政策，要長短結合。需明確：政府不管是補貼還是支持，不應只停留在幫助企業解決工資問題和解決眼前的應激問題上，要以增強企業發展能力為導向，更多地著眼于改善企業的經營環境和提振企業信心等。例如：
1）政府助力會展企業，樹立龍江招展風向標。政府可協助展覽公司進行招商組展工作等，如對展覽公司在專業觀眾邀請方面，特別是境內外采購商的邀請上，政府可考慮給予支持，由政府對重點采購商的餐宿費、往返差旅費等給予一定的補貼；
2）政府牽頭會展企業，助力龍江展會。政府及相關廳局，可為展會項目站臺，或為展會項目做主辦單位，提升展會公信度，打造更多龍江展會品牌。
第二，抓住機遇，改善我省會展營商環境，構建公共服務高效、長效機制。經歷這次疫情之后，社會治理會發生深刻變化，社會公共服務保障，政府將下大力改善。具體到會展業，我們怎樣解決長期以來困擾業界的公共服務方面的問題，更好地服務企業發展，減少不必要的在公共服務方面的成本，這應作為改善會展營商環境的重點。
第三，疫情過后，加大龍江會展的整體營銷。因為疫情的沖擊是對社會的沖擊，對城市的沖擊，恢復會展各個參與方的信心必須要從政府發聲。下一步要加大城市整體營銷，把營商環境、社會安全、公共服務等社會治理舉措，更多地宣傳推介出去。
第四，主管部門要下沉到行業指導，發揮行業協會的優勢。隨著疫情變化，政府部門特別是主管部門及行業組織，要更多地深入企業調查研究，解決一些實際問題，幫助企業來渡過難關，共同謀劃未來的發展。
第五，有序恢復我省會展活動。會展中心通常舉架都超過10米，做好防控檢疫工作和防護措施，控制好人流，遠比商場安全得多。
（二）企業層面
第一，要抓住時間窗口，強基礎、練內功，化危機為機遇。所謂強基礎、練內功，包括團隊建設、員工培訓、業務升級、企業管理機制革新、運營機制創新等。一方面，會展作為既傳統又現代的一個業態，面對面交流的線下模式，不僅必然會存在，還會進一步發展，會展行業的傳統血脈不會改變；另一方面，互聯網時代，每個行業都必須主動加強信息技術的應用，信息化、數字化必將給會展業插上騰飛的翅膀。我們練內功的同時，除了延續過去的有效做法，還要時刻關注科技的進步，把信息技術嫁接到、連接到會展上來。
第二，加強客戶維護。越是困難的時候，我們越要加強與客戶的溝通，增加粘性。疫情襲來，不僅會展企業困難，各行各業都有難處，會展企業服務的客戶也有困難，我們都要換位思考，推己及人，及時與客服溝通，把客戶的困難當成自己的困難，積極為客戶疏通郁結。患難中真情可見，打造展會的忠實合作伙伴。
第三，厘清企業發展規劃，放眼未來，不忘初心。會展企業不要因為眼前的沖擊而放棄了自己的初衷，反而要借這個“冷靜期”靜下心、認真沉淀，厘清公司的發展規劃，找問題、尋出路，努力讓自己“活下來”，同時也為未來的蓄勢而發積攢能量。
第四，應對眼前困境，要備足“糧草彈藥”，穩住核心競爭力。當前情況下，建議不要盲目拓展經營范圍，堅持把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做實、做強，把公司賴以安身立命的核心項目做好，這是第一要務！可考慮輕資產運營，如與員工建立合伙制度，降低企業損失，提高員工效能，實現共享發展。
第五，可考慮尋求行業的整合，力求“浴火重生”。疫情來臨，企業遇到困難，受國際疫情的持續影響，更意味著一個重新洗牌，大浪淘沙的來臨，企業間應抱團發展，多交流，可進行戰略合作，建立聯盟，共同做大做強。
這次疫情過后，中國必然會有一些城市的會展業實現彎道超車。黑龍江要實現彎道超車，必須有一些現實舉措，比如在今年三、四季度以及明年上半年，舉政府和行業之力，舉辦更多像“哈洽會”那樣在國內外具有影響力的會展項目，以提振行業信心、激活市場活力，這是讓城市在較短時間內走出疫情陰影，實現彎道超車最有效的方法。只要會展人團結一心，眾志成城，我省會展業一定能化危為機，發揮引擎作用，助力經濟發展！
信息來源：黑龍江省會展經濟研究會供稿 2020-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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